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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但碍不住凌道羲这个名字短时间内出镜率破表,就连陈静也在晚饭的时候在食堂跟闺蜜谈论起他来。“你们整整说了那家伙一晚上了,他到底怎么了?”当这个名字第五次在耳边出现,甚至严重影响到他的食欲时,祁东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不知道吗?”闺蜜嘴快替陈静答道,“一班的凌道羲放弃了森蓝的保送资格,要重新报考呢。”第二章偷窃“你不知道吗,一班的凌道羲放弃了森蓝的保送资格,要重新报考呢。”祁东很意外,“为什么?”“不清楚,好像是对专业不满意吧,据说连校领导都找他做思想工作了,不过貌似他没有回心转意的迹象,”闺蜜忿忿地咬着筷子,“哎,那种好学生的心思咱是猜不透,要是让我不用高考就能进森蓝,就算是挖掘机专业我也去啊。”祁东也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甘愿放弃这种机会,不过他也不想知道,他是看凌道羲不顺眼,但这种不顺眼的程度是相当有限的,更确切地说,是不入眼。在祁东眼里,凌道羲有没有保送,有没有放弃保送,甚至就算是他放弃高考,与他祁东又有半毛钱关系,他压根一点兴趣都没有。这件事,祁东吃饭的时候当做无聊的新闻去听,吃完饭也就给忘了,直到高考第一天,凌道羲出现在他右手边的位置,他才想起来。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随机抽取的考号,一个考场内只有七八名本校的考生,偏偏祁东和凌道羲就坐了隔壁。祁东厌恶凌道羲,是问题学生对好学生出自本能的敌意,可是在考场上,没有人会嫌弃隔壁坐了个优等生,尤其当这个人还是本校年级第一。祁东高中三年主修篮球,辅修作弊,rou眼监考根本奈何不了他,而凌道羲似乎也不介意卷面会被旁边的人看到,左手完全没有遮挡,再加上祁东有点轻微的远视,那卷面就跟白送给他没有区别。祁东虽说已被烟大内部特招,但还是有最低分数线要求,这样一来,别说过线绰绰有余,搞不好还能挑个热门专业。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后,祁东冲隔壁的凌道羲痞气地扬了扬下巴,“哟,谢了。”这两天考试下来,说凌道羲不是故意把卷子给他看他都不信,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么做,但祁东也不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人。可凌道羲的反应就没有那么上道,他从眼角瞄了祁东一眼,一言不发地收拾东西走掉了。祁东望着他的背影嘁了一声,果然还是一个高傲得惹人讨厌的家伙。高考年年都在改革,上一年还是先报志愿再出成绩,今年就变成先出成绩再报志愿了。祁东的高考成绩出来后吓了大家一跳,谁都不相信他能凭借自己的能力考这么好,这个成绩比他模拟考的分数高出太多,就算没有体育加分,也能上个一本。老师们心下怀疑,但嘴上肯定是不会问的,更何况这个结果也是大家喜闻乐见的,纷纷主动给他的专业挑选出了不少主意,祁东在陵城待了三年,还是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报志愿这天他见到凌道羲一次,毕业典礼上又见到一次,对方代表全体毕业生上台致辞,说了些什么祁东压根没听。录取结果很快就下来了,陵城高中门口挂起了大大的红榜,凌道羲高居榜首,祁东紧随其后,未来一年里,这两个名字都将成为老师口中的标杆。不过祁东并没有看到这个榜,烟大一点都不浪费自己施舍出去的好处,录取通知书前脚到,后脚集训通知就下来了。集训的地点定在外地,祁东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踏上了为烟山大学皮划艇队四年卖命之旅。******祁东进了皮划艇队之后才知道什么是特训,相比之下高中的训练简直是小打小闹。一个夏天下来,他整个人都被晒得黝黑发亮,愈发显得有男人味道,手掌先磨出泡,再打成茧,自己摸着都刺拉拉得疼。他的体能比之前进步了不止一个等级,每日玩命cao练的结果就是晚上回到营地后就一头栽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累得连澡都懒得冲。不单单是祁东如此,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皮划艇队内上下十几号人,其中有九个是祁东这样的大一特招生,剩下的是从校篮球队里调过来的学长。祁东从高三的学长摇身一变成了大一的学弟,风头上自然有所收敛,但骨子里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改不掉的,而人这种群居性生物又本能地要在自己的群体中选拔出一个领袖,很快的,同年级的队友都不自主地向他靠拢。学长休息时偶尔会讲一些学校的情况给新生听,烟大对体育生的待遇还算优厚,虽然训练强度大了些,但是有营养补助,比赛赢了有奖金,宿舍可以申请双人间,文化课差一点也能毕业……但这一切的一切都有一个大前提,就是要在各项赛事中干掉森蓝理工。烟大和森蓝是多年的竞争对手,不管文化还是体育方面,双方都暗自跟对方较着一把劲。提到森蓝理工,祁东就下意识想起了凌道羲,也不知道他拒绝了森蓝的保送之后去了哪里,不过这个谜底很快就被揭开了,因为在回校参加开学典礼时,刚刚代表完几百名毕业生致辞的凌道羲,又上台代表上千名新生致辞了。祁东参加了集训,就没能参加军训,其余新生早在军训时混熟了,唯独祁东是个新人。说来也巧,烟大是百年老校,宿舍楼都有一定年头,老旧不堪。恰逢祁东这一届学校开始逐批翻修,同个学院的学生被调派到不同宿舍楼,其中有一部分被分进了研究生楼。之前集训的时候校方就承诺这届特招生都可以调到双人寝室,祁东本来也打算回去就申请调寝,这下一来连递交申请都省了,因为研究生宿舍本身就是双人间。祁东的室友是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小个子男生,南方人,普通话说得不是很流利,还时不时夹杂一两句方言。还没等他打开行李,就跑过来一个斜对门寝室的同学,跟小个子是老乡,军训时两个人又住上下铺,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于是想拜托祁东交换一下宿舍。祁东自然是无所谓,拖着行李就来到了斜对门,在看清楚房间里的人后,情不自禁就笑出了声来。如果说有缘千里来相会,他不觉得自己跟凌道羲有什么缘可言,若说是冤家路窄,他跟凌道羲也算不上是什么冤家。就是这样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碰到一起,到底要多大的概率,才能让同一个高中出来的两个人,又在同一个大学念同一个系,甚至住进了同一间宿舍。祁东往床板上大咧咧地一坐,脚支在床沿,胳膊往膝盖上一搭,“哟,好学生,又见面了。”凌道羲没做声,祁东心想你都跟我是室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