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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被剑气所伤,断了一条筋脉,需得尽快缝合起来。”岳朝松闻言,道:“有劳秦医仙了。”秦芳川看了一眼程漠,垂下目光道:“叫我侍童进来。”余小山起身道:“我去吧。”而同时,江婉柔目光一直落在程漠脸上,见他转醒,上前两步道:“程盟主,敢问今日台上那人究竟何人?”程漠想要说话时,觉得胸口微微有些气闷,缓缓吸一口气,才道:“那不是江小姐的客人麽?”江婉柔道:“那根本不是什麽马盛!程盟主看来应该比我清楚才是!”程漠轻轻摇头,“我不知道。”江婉柔眉头紧皱,似乎有些抑制不住情绪,刚要说话,被岳朝松拉住手臂,道:“还是让程盟主先养好伤再说吧,我已经派人在苏州布下天罗地网,只要那人还在苏州,就一定能将他拿下。”江婉柔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情绪,道:“请程盟主好好休息。”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此时秦芳川的小童已经拿著秦芳川的包裹进来。秦芳川在床边铺开一卷牛皮,里面插满了粗细长短不一的银针。秦芳川执起一根针,在火上烤了烤,对程漠道:“程盟主,有些疼。”话音刚落,手上银针已经挑开了程漠臂上伤口。没有麻药,用针线缝合筋脉却不只是秦芳川口中的有点痛而已。程漠用力咬紧牙关,全身冷汗淋漓,头发几乎完全被汗水沾湿了。秦芳川手下并不留情,动作熟稔将程漠筋脉接好,然後将他手臂上伤口细细缝合。做完这些,秦芳川额头也布满了细汗,低低喘著。岳朝松帮著秦芳川的小童一道将他送了出去。薛亭画上前来,帮程漠擦了擦汗,然後给他盖好被子。此时程漠才开口问道:“子霄呢?”薛亭画道:“子霄道长应该是在门外。”程漠连忙道:“可不可以帮我请他进来,我有话想要与他说。”听他这麽说,薛亭画点了点头,与此同时,还留在房内的余小山也起身,道:“你好好休息。”两人一前一後离开了房间,稍後,子霄推门进来。程漠想要坐起来,却碰到了手臂伤口,疼得轻呼一声。只好又躺了回去。子霄在程漠床边坐下,揭开被子看他包扎好的伤口,然後问道:“内伤如何?”程漠摇摇头,“秦先生说没有大碍。”子霄帮他将被子盖回去,然後站起身来。程漠连忙伸手拉住子霄手臂,“子霄……”子霄低头看著程漠,程漠忽然有些紧张,轻声道:“这里不方便说话,不过,我与他年少时就已经相识。”子霄并未回应。程漠不知为什麽,就是担心子霄会为此生气,紧紧抓著子霄的手不放。子霄终究还是没有离开,在床边坐了下来。晚些时候,秦芳川的小童给程漠送药过来,子霄扶著他起身把药喝了下去。程漠喝完药,本想与子霄说说话,却不料头有些晕沈,自己也记不清说了两句什麽话,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然而这一觉程漠睡得并不安稳,总觉得体内有什麽躁动著,使得他也焦躁不安起来。程漠翻个身,半梦半醒之间,觉得似乎是蛊虫苏醒了过来,可是明明前两日蛊虫已经被慧寂给喂饱了的,而且也与平时因为蛊虫而发情的那种躁动并不一样。程漠焦躁地想要将被子掀开,却又动弹不得。忽然,一只冰凉的手覆在了他的脸上,有些熟悉的触感,以及……难道是?程漠猛然睁开双眼。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了,程漠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床边坐了个人,正伸手摸著程漠的脸。程漠在黑暗中看清了那人容貌,大吃一惊,此人竟然就是江琬柔的舅舅岳朝松。程漠立即明白过来,伸手去揭那人面皮,果然撕开了薄薄一层人皮面具。“舒长华?”舒长华双眉扬起,眼含笑意,手握住程漠下颌,凑上来吻住他的唇。舒长华的唇舌冰凉而细滑,触感柔和,灵巧的舌轻轻卷起程漠的舌,吸`吮舔弄,然後又舔他上颌,带来阵阵酥麻的痒感。程漠的身体还记得舒长华,即使不想回应,也忍不住身体微微颤抖起来。等这一吻结束,程漠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推开了舒长华。舒长华被他推开了些,仍是坐在床边,笑容黯淡下去,“为夫想你得紧,你心里却只有子霄。”程漠压抑著声音道:“你别胡说八道!你怎会在此处?”舒长华手指又落在程漠颊边,“不是说过,想你了麽?”程漠道:“你与江家小姐是串通的?这比武招亲,你是幕後主谋?”舒长华并不答话,而是用手指轻抚程漠脸颊,似乎有无限的依恋般。忽然,他目光一闪,道:“来了。”程漠先是一愣,然後听到了一个虚浮的脚步声,缓缓从院外走了进来。程漠觉出不对劲来,子霄就在他隔壁房间,如果说舒长华轻功厉害,能悄无声息潜进来不被子霄发现;那麽现在这个虚浮的脚步声,不可能子霄听不见。程漠心里一惊,道:“子霄?你对子霄做了什麽?”舒长华道:“不是我。不过你也可以放心,没有人轻易能对子霄道长做得了什麽。”他话音刚落,程漠房门被人推开,站在房外的人,一头白色长发在夜色中格外显眼,他看著房内的人,不由也是一愣,然後扶著房门慢慢走进来,道:“师兄。”舒长华轻轻笑了笑,“师弟,好久不见。”秦芳川点了点头,回身关好房门,仍是步伐缓慢朝房间里面走来。他走得很累,似乎每走一步就得花时间休息喘气,然後才能继续他的下一步。程漠强忍住伤口疼痛,忽然从床上翻身下来,伸手便要去制住秦芳川。秦芳川一挥袖,衣袖里散出白色粉末。程漠知道不好,屏住呼吸仍未停手,眼看著便要卡住秦芳川脖子,忽然被身後舒长华拉进了怀里,按住他的手,道:“别碰他。”秦芳川咳嗽一声,道:“师兄,还是你了解我。”舒长华搂住程漠,在程漠耳边道:“他身上有毒,别碰他。”然後对秦芳川道,“今天看你给他把脉,我就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秦芳川没有继续靠近,而是坐到房间正中桌边的圆凳上,抚著胸口道:“师兄,你想要阻我?”舒长华轻笑道:“换成别人也就罢了,程漠若是不愿意,你别想要勉强他。”程漠怒道:“你们到底在说什麽?”舒长华用手抓著他手背,安抚他道:“稍安勿躁!”程漠挥开他,一脚踢起桌边一个圆凳,朝著秦芳川头上砸去。他还记得舒长华说过不要碰秦芳川,他此时不作他想,只想要去隔壁察看子霄境况。这麽一个小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