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蹭蹭地,又不敢问。“对了,窗户给钉死了。门口轮两位安保站岗。”成景廷说。蛋黄酥说:“安保……大人,要那种看得见的还是看不见的?”成景廷沉默一阵,说:“要我们看得见,但刃唯看不见的。”蛋黄酥浑身发凉,“那些想加害刃唯的鬼都是哪儿来的?”成景廷看他,目光锐利,“你害怕?”“呜,我怕鬼。”蛋黄酥说完这句就被旁边的白荷打了一巴掌后脑勺:“你自个儿不就是吗!”成景廷紧皱着眉头,缓缓道:“百年前,我修费尔曼,死了太多工人。百年后,孤魂野鬼没有记忆,他们只知道现在老板的儿子姓刃,单名一个唯。”“所以你这么护着刃唯?”蛋黄酥嗤笑,又觉不敬,迅速低下头,“大,大人,哪儿来的福祸往哪儿堆,您都是要入轮回的人了,何必保护他呢。他喜欢你,你知道吗?”成景廷点头:“我知道。”刃唯在第一世的小时候摔过跤,额头中间开了个眼,俗称“阴阳眼”,后来大了愈合上,也还是能看到些“不干净的东西”。成景廷观察过,这一世的刃唯,眉心也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本来就是这样的体质,再加上他离开家庭保护,到了现在的X酒店,那更别说了。一下子,全找上了门。费尔曼酒店为成景廷在任伯爵时所修,为挡污秽之物,还专门制了阴阳阵脚,抵挡世间通灵之气——连八角大堂挑高的顶上,都用刻刀镌着密密麻麻的经文。风水极好,再加上法力加持,费尔曼酒店生意兴隆,人气源源不断,将一些不好的全挡在了外面,刃唯才得以平安无事到现在。就连那些所谓的“保镖”,其实并非只有眼线的作用。他们都是“至阳”,跟随刃唯,能帮他挡去不少污物。成景廷当年为了刃唯费尽心思,将费尔曼酒店整个修成高空俯瞰的佛龛形状。万万没想到,现在挡的是自己。自己是个不人不鬼的怪物。他成景廷生前只手遮天,死后也神通广大,在现代都市里平底起这么大一处豪华酒店——只为了取一件东西。费尔曼豪森皇冠酒店博物馆里的一枚软戒。对第一世的记忆,成景廷是在第二世死后才知道的。他印象更深的是第二世里,他和刃唯的点点滴滴。这枚软戒,伴自己出生、成长,再过少年时期,甚至到了二人“洞房花烛夜”那日,被自己套在了刃唯的手指上。X酒店是假的。整个是一处虚空、不存在的酒店。而刃唯就刚好上了这条“船”,成景廷本来只想勾他来此,再将那枚软戒还给自己。他想将这些念想全部带走,还刃唯一次干干净净的人生。成景廷等了百年,等来刃唯的新生,成长,再到那一天“如约而至”,踏进X酒店,对自己一见钟情,步步陷入牢笼。只是要回那枚软戒就可以了吗?成景廷想过很多次。交涉完房间摆置后,成景廷到自己的更衣室里换西装。他站在落地镜前,打好领带,一闭眼,像看到很多年前给自己打领带的刃唯。成景廷叹一口气,在温度堪比冷冻库的更衣室里搓手。手红一些,看起来更有生气——他盯着镜子里自己苍白俊朗的脸,空洞的眼。成景廷换好衣服出来,衣领上都快落冰霜了。里面太冷。温度越来越低了……在这样的环境下坚持形态,成景廷不知道还能稳住多久。出了更衣室,成景廷乘电梯上七楼。七楼的电梯门一开,整个电梯间开始发生剧烈震颤。眼前一堵墙,墙后四处黑得寂静,根本无法走出去。像无限循环播放似的,成景廷脑海里出现了上上周刃唯和齐流在电梯里的影像:两个人贴在电梯间夹角,满脸担忧。刃唯心大,还拍了拍电梯门,嘀咕一句怎么回事儿。“我警告过你们,尽快离开此地。”成景廷说完,猛地睁开双眼,内里一片猩红,“否则,我让你们永世不入轮回。”电梯门像疯了一样开合数次后,七楼灯亮,恢复成豪华装潢的办公室模样。七楼一整个都是成景廷的办公区域。他阔步走上地毯,灯依次变暗。走廊空旷,独他一人前行,背影孤寂而落魄。上一次……齐流和刃唯应该是遇到了“鬼打墙”。现在X酒店里藏着的“脏物”,都想法设法地要刃唯的命。最开始住进来那几日,要不是成景廷夜里化了魂魄留在他身边,刃唯早被吃得骨头都不剩。成景廷边走边脱外套,用力过猛,不慎扯落了一颗纽扣。那颗纽扣一绷,他半个小腹袒露出来,上面伤疤密布,全是曾经在无数次与人rou搏中受伤的。隐藏在衬衫下的心脏部位,有一处枪眼。直取了他的性命。成景廷冰凉的手指摸上那处疤,颤了颤。不管过了多久,都还是会疼。忽然,背后传来一串脚步声——轻轻,又凌乱。成景廷脱了西装完全恢复当年的狠戾,听闻又有异动,瞬间直挺背脊,浑身杀气聚集于手,正要去取腰间常在的匕首。他身前放了一只石造的衣冠盒,里面是他曾睡过的地方。成景廷徐徐回身。“你拿刀干嘛。”刃唯说着,往前走两步,眼神落到他身前的小石盒上,两眼放光,“哇,你搞石雕啊?”成景廷:“……”“我又不笑话你,”刃唯眯起眼,像努力忍耐笑容,眼睛弯成月牙,“我小时候还扒拉我爸种的小树苗呢,拉回去想雕个芭比娃娃。你怕我笑你喜欢手工艺品哦?”成景廷嘴角僵硬半分,答道:“没有。”“芭比娃娃我是雕给我表妹的,”刃唯试图挽回面子,又怕成景廷多想,赶紧说:“表妹今年也就十岁,还是小meimei。”成景廷原本高度集中的注意力放松下来,“那你玩什么。”“男孩子嘛,玩儿赛车、枪。”刃唯说着,把手比成持枪状,对着成景廷一点,还自认为特别帅地吹“枪口”,眨眼道:“想毙了谁就毙了谁!”成景廷忽然觉得,胸口的弹痕又开始痛了。他注意到刃唯独自一人前来,问道:“你怎么上来的?”“我问蛋黄酥你在哪儿,他说你上楼了。”刃唯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乱摁就摁了七楼,没想到你真的在七楼。”他叨叨叨几句,又说:“说来也奇怪啊,上次我和齐流到七楼,明明看见这儿就是一堵墙,怎么这次来就是这么奢华的办公室了。哎,你们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