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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来了,你别不见我!”“阿娘,长安好想你!长安想吃你做的桂花糖膏!”长安只感觉身后有人拿着鞭子狠狠的抽打着,将他逼仄着后退。一阵猛烈的疼痛,长安只觉的头疼欲裂,身体不受控制的翻滚。“嘭”一声,整个人砸到了地上,后背撕裂般的疼,想伸手去摸摸伤口,虎口的伤口立刻撕开了,锥心的疼。“你,你别动!”李言不知趴在旁边的桌子上守了多久,脸上都压出了衣褶印子,他愣了片刻,踉跄了两步抛过去,在长安面前蹲下身子,“我扶你起来。”长安左手按着李言的肩膀,借力攀上了床,勾唇痞笑,“有劳殿下了。”李言眼神一瞬间慌乱,给长安盖上被子,退了一步,道:“庄主言重了,你救我多次,是我欠你良多。”长安一把按住李言的手腕,“怎么这么小气,我并非有意瞒你的,身份不过一个名头,我从来不在乎,你若不喜欢,我辞了就是。”李言坐在床榻旁,皱眉道:“鬼门关走了一趟,说话还是这么不稳妥。”“殿下不喜欢也没办法,我这个人从小没人管教的,改不了了。”长安一摊手,一副耍赖的德行。“谁说我不喜欢了?”李言歪头一笑。长安突然身子前倾,“不喜欢也甩不掉了!”他左手按住床边,将李言圈在怀里,唇深深压了下去。“阿言,你不欠我什么,我心甘情愿做这些。”我,甘之如饴。李言伸手托着长安的下巴,主动的吻了回去。他的口腔里淡淡的草药味儿,却让人上瘾。“我不要你的甘之如饴,我要你好好活着,没有一丁点儿伤病的活着。”长安将脑袋埋在李言的颈窝里,轻声道:“我都听你的。”一连昏睡了三天三夜,长安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你先躺着,我给你唤人。”“阿言真体贴!”长安呲牙,回应他的是李言的一个白眼。长安的伤太重,即使身子骨底子再硬,现下余毒未清,喂了药身体懒懒的不想动,趴在床上等着李言给他换药。“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身份的?”长安下巴点在手臂上,想了会儿,“一开始没多想,后来想想,能把子夜的弃子都挖出来,还挖出来这么多的人,肯定是不是简单人物,而且非要绕过中原跑去滇南,肯定是不便暴露身份,普天之下也就只有皇城里的几位,你这个年纪,若是打皇城里来,不是魏王就是宸王,我虽无心金陵朝堂,不知名讳,但是总归随意落脚之时听了一耳朵,知道个封号,再细想一下,应该无二了。”长安转过身子来,直对上李言的目光,“我没有兄弟,也不清楚皇城里的关系利益,但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你别乱动!”李言一把把长安按回去,手上的动作一重,疼的长安“嘶”的深吸了一口气。“哎,对了,你怎么猜出我的身份的?我可从来没提过!”李言从袖中拿出一块玉佩,上面的龙纹清澈盘虬,正是元和帝赐予镇国侯的雕龙玉,“普天之下,敢用龙纹的还没几个。”长安一挑眉,“你就不怕是我偷的?”“敢从剑庄庄主手里偷雕龙玉的人,怕是早就过了奈何桥了吧。”李言将雕龙玉放到长安面前,“你且好生收好,可别让人偷了去。”“不对呀,我还有一块玉的!”那是阿娘留下的遗物,一直被长安贴身保存着。李言将长安之前塞给他的护身玉从袖中拿出,穗子上的鲜血已经干涸成了暗色,“你都给了我,难不成还想要回去?”长安欠揍的呲牙一笑,“嘻嘻,这是我娘留下的东西,给了你就是我娘认了这门亲事了,你好生带着,我不要回!”李言脸突的羞赧一红,“什么亲事不亲事的,你少胡说八道!”李言换完药,气哄哄的摔门走了,却还是把护身玉塞进了袖中,留下长安一个人跟条咸鱼一样,趴在床上笑的活似精神失常一样。第6章魏王李诺长安还是决定护送李言一路北上金陵。越往北走越冷,李言已经快了被裹成一个粽子了。许是几场雪天朗气清了不少,李言最近咳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面色也红润了不少。“你且歇在我王府,我先去和父皇道声平安,去去就回。”“万事小心。”长安给他系好了大氅,小心的叮嘱。李言点点头,“我带着你给的护身玉,不会有事的。”认证物证俱全,这一次,魏王败得彻底。嘉贵妃谋害元和帝原配皇后孝显皇后的罪证被披露,当年嘉贵妃的贴身宫女在被灭口之时死里逃生,不想这么多年之后竟能被宸王找到。嘉贵妃谋害先皇后,魏王暗交权臣、以权谋私。罪无可赦!一一陈列魏王罪证之时,李诺跪在李劼身旁一声声喊冤枉,作为一个父亲,李劼不可能不心软,可是当嘉贵妃的贴身宫女佳沅被割了舌头,一字一句写尽当年嘉贵妃的罪状之时,元和帝愤怒的一脚踹开李诺。魏王李诺被削了王位,直接下了天牢,嘉贵妃夺其封号,贬为庶人,打入冷宫。嘉贵妃倒了,她背后的江氏倒了。败了,一败涂地。待侍卫将魏王和嘉贵妃拉下去之后,李劼用力按着心口,这个年过半百的帝王一瞬间垮了。“父皇,孩儿不孝,本应兄友弟恭,却让您看到了这些污秽之事。”李劼依靠在金丝楠木的龙椅上,整个人老态难掩,“成蹊,你上前来。”“是!”李劼点了下他的额头,“事不怪你,江氏一族跋扈已久,朕只是从不曾想过孝显皇后之事真相竟如此难堪,朕若是多信她一句······”“糊涂啊糊涂!”天下的君王,年少时西北战沙场,荡平西北十八部,后大军入金陵清君侧,登上王位之后励精图治,史书上留下的都是丰功伟绩,但关于孝显皇后的只言片语背后暗藏了不知多少无奈和深情。“父皇,切勿孤独伤心,龙体要紧。”李劼一把按住李言的手,“你啊,心思太重,身子可好些了?”从来都是严肃的帝王,却那么一瞬间变成了一个关心自己儿子的父亲。李言藏起眼底一瞬间的慌乱,“有父皇记挂,成蹊身子已无大碍。”“那就好,那就好!”一瞬间,李劼的眼神落在了李言腰间的玉佩上,“你这玉佩····哪来的?”李言一愣,却也不敢隐瞒,“一位友人赠送,做护身之物,成蹊不敢辜负好友盛情,便日日随身携带,若父皇对此玉······”李劼当即打断,摆摆手,“既是赠你的,好生带着吧!”“时间不早了,你且回去好生将养着,待年后好些了就回朝听政吧!”李言眼神一闪,“儿臣告退。”“李祥。”“奴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