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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云疆惨败衰落不堪的假象,蒙过了南夏的眼睛。”“荒唐!哪有人这样贱命的!”云熙知道这一定超出了崔眠的认知,他都觉得他的国民们,对雪神的崇拜,不可理喻。倘若真的是神,又怎么会把胎记给了那个窝囊废哥哥。天下归一,四海云疆同,于这个国家而言不是皇族的事,是雪神赋予他们每个人的使命。而皇族自诩是雪神后代,所以得万民拥护。可哪有神的后代,神的旨谕,一切不过当政者的谎言罢了。“小眠,我不信神。”崔眠看到下面虔诚跪拜的芸芸众生,想到那三城不愿逃走的百姓,他们信奉的雪神,却是连他们的国主都不信,又觉得可悲。云熙又望着血池中的大巫,想到他十二岁时杀掉的那个。十二岁,舞勺之年,染了一手蛇血,杀了一条人命。那年是哥哥得病的第二年。有时候疯魔起来就是几天,万不得以的时候云疆国主国后才放他出去代替哥哥,饰演太子一角。那天,大巫说要拿人练蛇蛊说或许能治好太子的病,大巫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直到今天他都记得大巫把他推进蛇坑的时候,他的父王母后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那门阖上,最后一丝光也没有了。滑腻腻的蛇在他周围爬来爬去,凭着方才的记忆,他知道那蛇有绿色的、蓝色的、黑色的……带有花纹的,缀彩斑的,甚至有头上长角的。十二岁的他怕极了。“救命啊!救命啊……有没有人……来救救我……”七日,与世隔绝,与蛇相伴。七日后,当大巫打开门,看到的只有满地的蛇尸体和坐在其间的少年。“你!”少年抬起头来,满嘴血迹,他咀嚼着蛇rou吞下,而后朝着大巫扑过来,抓起一条花蟒勒住了大巫的脖子,大巫挣扎得厉害,可少年青稚的手就是抓住了蛇死死勒住不放,蛇骨在他手下咯咯作响……大巫死的时候,那蛇被他足足多拉出了一米长。而后云疆的国主国后到来,“你们再对我下狠手,我就去撞死,让所有人都知道云疆的太子是个半疯的傻子,让你们的秘密公之于众!”这是一个孩子对父母喊出的话,可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一下子震慑住了他们……回想到这,如今已是云疆国主的云熙不自觉攥起了崔眠的手,企图从中获取一丝温暖。作者有话要说:心疼云熙,抱抱他~第44章44云疆风光“愚昧。”万民之中,一个黑衣人戴着帷帽,帽檐垂下的黑纱让人看不清真面容。“你怎么站着?”这一问引来了周围目光,在雪神祭这样庄重神圣的仪式里,不朝拜,就是罪大恶极。那人立马跪下,与朝拜之人为武。若说有不同之处,那就是他的每一个叩拜无一真心。他再没有见过比祭坛之上的血池里更可怜的血。想那时便是他虔诚无比的父亲要拉着母亲哥哥和他去献祭……活,唯他一人。极端,是云疆子民在信仰这件事上最好的诠释。极端,让他们的祖先打败其他的民族,得以在这荒凉北地建立自己的国家;极端,让他们活下来,让他们强大;可是极端也让他们走向愚昧。倘若能够学学邻国南夏……到此,黑衣人制止住了自己的思维,只怕自己有叛国之嫌。透过黑色的纱幔,他看见了高台上的新国主和身旁的红衣人。而后进行到了仪式最重要的环节,国主浴血池,与雪神共语。“小眠,我不信神,可我需要神。”崔眠看着云熙走下台阶,一步步朝血池走去。这是从古流传至今对国主的祭祀要求,不可变。谁不从,不遵,就是对雪神的大不敬,那便是与千千万万的云疆信徒为敌。祭祀结束后,云熙与崔眠回了皇宫。夜里,云华殿云熙负手而立,等着来人。“蜂主见过国主。”云熙回头,却见这个蜂主把自己遮了个严实,心里只道故作神秘。“我父皇有恩于你,如今面对他的儿子,堂堂云疆新国主,都不可坦诚相见?”“丑,怕吓着国主。”可还不是你杀了他,蜂主心中道。从质子回国到新帝登基的那一年时间,发生的细枝末节他还未明白,但有些结论是肯定的。恩人的儿子杀了自己的恩人,该如何是好。但对于先皇许过的一窝蜂誓死效忠朝廷的承诺,他依然会践行。云熙也不在乎这个蜂主到底长的什么样,只要他能带来好东西,如同当初给了他脱离南夏的妙计那样的好东西就行了。蜂主拿出一卷轴,“这是南夏最新的战略部署,只是真假未辨。”云熙接过,真假他来辨,能拿到这样的好东西,这个一窝蜂蜂主,很有本事。“吾君谢过蜂主。”蜂主微微颔首低眉后,就消失在了黑夜中。他倒很想去见见那个从南夏来的住于未央宫的美人,奈何时间紧迫,他需得连夜赶回南夏,否则遭人生疑。春后本该入夏,可是云疆的倒春寒却比南夏要长之许久,气温骤降,天空又飘起了雪。未央宫云熙与崔眠二人小酌对饮。只是喝着喝着,云熙的手就搭上了崔眠的肩头,然后剥开了外衣,又剥开了里衣,露出崔眠上半身的胸膛。皮肤同冰冷的空气接触很快就起了一层疙瘩。可是云熙没有停下,还一边用眼睛注视观察着崔眠,从他的手搭上他的那一刻开始,云熙明显感受到了崔眠的僵硬,尽管他面上还扯着笑。“你此去云疆,让你跪就跪,让你卧就卧,不要惹出事端,否则我只能拿他问罪,明白?”这是南夏皇帝的原话,他没有忘记。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他崔眠当然是谨遵圣谕,不反抗,不敢动。“小眠,你同他上过床?”崔眠假装不明白是哪个他,只道:“我同很多人上过床。”是啊,他确实同很多人……至少这样想,他心底的负罪感,背叛感,羞耻感都能降低一点。“所以,也不多我一个吧。嗯?”面对这样一个人间绝色,还是自己喜欢的人,他一个云疆国主真是正人君子太久了。久到,他已经不想把持。云熙的手从后背游离下滑,滑到了尾巴骨的位置,只见崔眠的后背又更挺直了一番,那双眼里的不情愿,像藏不住的蛇信子一样,毒辣辣喷出。“什么时候觉得冷了,就进来睡。”云熙把崔眠赶出门外,也不许他把衣服穿好,崔眠只好光着个上半身坐在门外的回廊上,好不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