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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薄的茧在光滑的手背上蹭过,让李成蹊不悦的皱起眉,但没等他做出反应度离就立刻抽开了手。“手感真好。”度离笑的虎牙都露了出来,像刚偷吃过鱼的猫儿一样。他的触摸没有让李成蹊感到猥琐,何况也是他自己避开才让度离握到了他的手。李成蹊也不好发难,但这样跟人接触,他还是很不习惯。他虽然冷淡,却不是扭捏的人,何况这些日子跟度离的相处,度离虽然常常因为话很多让他感到有些厌烦,但他直率的性情让李成蹊讨厌不起来,于是听到度离调笑他手感好,他居然鬼使神差的回了一句:“比起欧阳毅如何。”刚说完,他就扭过了头,有些懊恼。“咦。”度离瞪大眼睛,看着李成蹊鬓发下露出的耳尖微微泛起了红。度离忽然悟了,李成蹊这个人应该并不是天生就这么冰冷冷的,可能他所处的环境养成了他这样的性格。换句话说,就是李成蹊应该跟他一样,都是没有过朋友的人,而他自己因为下山忽然来到了全是人的环境里,放飞了自我,所以喜欢跟各种各样的人相处。但是李成蹊属于一直生活在人群中,大概因为他的地位,又也许因为他的性格,导致没有人敢接近他,所以他才越来越冰冷。度离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他心里忽然雀跃起来,就像他喜欢花舞欲那样,就算花舞欲声名狼藉,可是花舞欲没有伤害他,虽说抽了他的内力,但是在魔教却好吃好喝对待他,他理所当然把花舞欲当成了下山以来的第一个朋友。毕竟是一眼就惊艳到他的人。而李成蹊呢,李成蹊很是照顾他不说,长的也这么好看,虽然度离之前一直嫌弃他无趣冷漠,但他改观了,他觉得这么冷冰冰的人露出与他性格极其不符的表情真是莫名可爱呢。李成蹊可不知道就这么一句话,他就已经被度离列为了第二个朋友了,他正懊恼自己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呢,难道是跟度离待久了,被传染了吗。度离举着剑挪到李成蹊正脸方向,李成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度离也不接他刚才的问话,毕竟要是这么快就惹人恼羞成怒了就不好玩了:“吃鱼吧,再不吃就冷了。”李成蹊给面子地抽下一条鱼,烤熟的鱼翻着死鱼眼,散发着淡淡的焦香,咬了一口,的确很淡没有什么味道,不过贵在烤的人火候把握的好,鱼的鲜美都保留了下来。度离就着剑,三下五除二吃完了,等他清洗完手脸和断剑后,李成蹊也才只吃了几口。他跑过去:“确实不太好吃,还有点腥,但是没关系,我下次给你烤兔子吧。”李成蹊看他一眼,把鱼扔到一边后也去河边洗了把脸跟手。其实李成蹊并不是挑剔的人,只是吃这条鱼的时候,他想到了不大愿意回忆的过去。建起了山风楼后,他的衣食住行都是极奢侈的,这不过是因他过去流浪时经历了太多糟糕的经历。那时为了活下去,他什么东西都可以吃,什么地方都可以睡。如今有了条件,他自然要过最好的生活,只是他没必要提给别人听罢了。垂眉敛目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李成蹊牵起马儿询问度离:“现在继续赶路么。”度离此时心情极好,看李成蹊怎么看怎么像个可怜寂寞没朋友的变扭小孩,完全忽略了李成蹊其实比他大了好几岁,径自沉浸在要带他走出冰冷冷内心世界的远大抱负里。“不要赶路,我们慢慢走,等下前面到了漠北城我去买点佐料,下次就可以打野味吃啦,李成蹊你吃野味么,我烤的野味可是非常好吃的。”要从称呼开始改变,再也不叫李楼主了,先从直呼姓名开始。李成蹊也察觉到从拷完鱼后,度离就处在亢奋状态,他以为度离想着一路边走边玩所以心情好了起来,便点了点头:“随你吧。”他寻找医怪的消息都寻找了十几年,也不急在这么一时。不过让李成蹊比较头痛的是,心情变好的度离一路上一直在跟他说话,即便自己也不怎么搭理他,他也能自得其乐得跟他聊啊聊啊聊啊。真是颇神奇,李成蹊默默想,要是一般人遇到他,要么就是战战兢兢自己避开,要么就是爱慕他但被他的冷气吓跑。偏偏度离既不怕他也不爱慕他,却能一直跟他叨叨叨。那就让他叨吧,反正听他讲一路上遇到的事也挺有趣的。李成蹊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上的气场不自觉温和了点。官道上,两个年轻人策着马缓缓行走,秋风吹起他们的头发和衣袂,其中着青衣的那个一直在跟着黑衣的说着什么,他的表情很丰富,时而大笑,时而生气,说到激动处,还会挥手比划着什么。着黑衣的那个,安静沉默,好似在专心致志地驱着马,但偶尔点点头或者给对方一个眼神,示意自己有在听。那边是赏心悦目的和谐画面,在某个地方的一间密室里,却有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男人愤怒得把跪在地上向自己汇报着什么的手下踢翻。有些嘶哑得嗓音响在空彻的密室里:“这个也杀不死,那个也杀不死,我养你们是吃白饭的么。”被踹倒的黑衣人诚惶诚恐地爬起来跪好,狠狠得磕了个响头:“属下该死,请主人息怒,因为主人说那两个人的性命暂时不能动,所以属下派去的都是不上流的杀手。至于欧阳毅,属下没想到他毅力那么坚韧,居然可以反杀五鬼逃生。请主人责罚!”面具人冷冷哼了一声:“李成蹊那个杂种,这么多年了还是阴魂不散。只是没想到他那么聪明,居然跟在...跟在度离身边。”面具人在说出度离名字时情绪非常大,本就嘶哑的嗓子更加难听了,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主人若是不想他们两个在一起,属下便想办法让他们分开。”面具人气势磅礴一挥左手,密室墙上又添一道乌黑的掌印。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身子一颤,头又贴在了地上。“滚吧,这次你再办不好,我就不会对你这么宽容了。”黑衣人身子一颤:“属下明白,必不辜负主人的信任。”黑衣人退下后,面具人转身坐到石椅上,他的心情依然愤愤,墙上又被他添了几道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