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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道:“二殿说,他要用这条命,换一个人的心来。”两位仙君听了这话,神情都有些莫测。地狱十八层。酆都大帝吊着半口气被困在沥魂石上,眉间丝丝缕缕的黑色恶魂自他体内抽出,抽出一分,他便也被削弱一分,十八层本是阴森恶地,如今恶魂流窜更是这三界内最不堪的所在。星宿帝一见之下,险些站不稳,扑过去捧着酆都大帝的脸,泪流满面:“燃灯,我是金灵,你看看我,你跟我说句话……”酆都大帝意识迷离,觉到有人言语,只微一□□,动了动嘴角,却说不出话来。星宿帝抹了抹脸上的泪,转而十分端庄地跪向谢必安:“云中君,我知道,妖族根基不稳,妖王觉醒还不到百年,您想我动用星宿宫的仙君来替地府收拾这烂摊子。您也看到了,地府这些大帝殿下,燃灯和历景岸,一个个,都是疯子,以命博真心,可天庭有天庭的规矩,今日既是我和益衡来了,这事端,您能用得着的便只是我俩。星宿宫,不会因为少了一个星宿帝和益算星君就塌了,我既是来了,生死也不怎么挂心。越儿蒙你和轩辕坟关照,金灵在此谢过。”谢必安垂眸,道:“不妨,你在这儿,天庭不会坐视不理。这次的浑水,有我在,便不会再动妖族。”历景岸在沥魂石百丈开外的黑沼中被恶魂拖得心力交瘁,唇角的血迹在惨白的脸色上蜿蜒至下颌,益衡绷着脸,将他拖了上来,历景岸丝毫不以为惧,“益衡终于舍得来见我了。”益衡按捺住想要抬手抽他耳光的冲动,深吸了口气:“历景岸,你我天上地下,老死不相往来,行么。”历景岸笑道:“不行。”益衡怒道:“你……”历景岸扣住益衡的后脑勺就啃上了他的嘴唇,益衡往后躲闪,躲不开,挣的狠了,怕历景岸身上有伤,只得忍着他这为所欲为,历景岸亲够了,才摩挲着他的嘴唇笑道:“几百年了吧。生死不见。你就这样恨我?”益衡一把扯下他不安分的手,有怒有无奈,道:“师哥因我因你而死,你让我有何脸面再见师父。历景岸,你是地府殿下,可不讲伦理,我不是。”历景岸挑了眉一笑,“天庭仙君,讲出身,讲师门,讲辈分,讲恩仇,唯独不讲情爱。我懂。”顿了一顿又舒心一叹:“可你还是来了。”益衡听得这一句,缓缓将额头抵在历景岸肩上,“你若敢死,我用尽无穷年月恨你。”历景岸伸手触到他脸上泪渍,指尖都有些被针扎似的疼,却笑道:“傻益衡,若能换你三千年在卧榻之侧,我倒不介意你恨我。”益衡哭得有些口舌不清:“你敢留我一个人……你敢……”历景岸这才闭口,静静地当着一株木桩给益算星君靠着。殷越知道爹娘在地府凶多吉少,拼着自个儿不怎么样的道行也要同生共死,莫十三软硬兼施,哄也哄了,一气之下摁在床上狠狠cao了一顿,也没拦得住。只得豁出去舍命陪下地狱。地狱十八层被谢必安当成炒锅,只管混混沌沌的往里放人一锅烩,为了那三千年积攒下的人间恶魂,天庭地府妖族,前所未有的被拴在了一条绳上。冷余刃眼看着本来自己要干的活儿被谢必安这么偷梁换柱抹了个干净,到底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直到莫十三为了殷越差点交待在了地狱,冲着站的远远的冷余刃破口骂道:“十一你他妈别给我装孙子了,把殷越拉走,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句话没说完,就被一股恶魂扑倒,冷余刃看着莫十三的刀几乎脱手,终于忍不住要冲锋陷阵,谢必安站在沥魂石旁边,幽幽道:“长本事了?你去一个试试,腿不打折你的。”冷余刃:……默默地退回了谢必安身后。谢必安不仅自己干活儿打马虎眼,看样子,有股要把冷余刃也往这条道上带出去十万八千里的劲儿。谢必安看着十八层乱成一锅,想起三千年冷余刃独自一人诛魔,心里就堵的厉害,即便到了不得已之时,他亲自上阵,也不愿再让冷余刃去以命相搏。谢必安冷笑道:“这些人哪一个都比你道行深,用不上你去逞能。你没看见么,殷越身边除了莫十三,还有星宿帝和姑获的眼盯着,谁死了也死不了他。再说,天庭还有天兵天将,地府也有阴兵阴将。美得他们回回都能隔岸观火。”冷余刃道:“七爷,你这么干,算不算倚老卖老。”谢必安探了探酆都大帝的元神,缓缓送给他一丝灵力护住心脉,回道:“云中君的身份既是这般好用,不用岂不暴殄天物?”冷余刃低头一笑,极轻声道:“七爷越来越……不要脸了。”谢必安“嗯?”了一声,冷余刃忙道:“七爷高见。”谢必安心知肚明,地府和天庭在乎的不是他云中君的身份,怕的是他身后妖族之势,神妖人鬼,牵一发动全身,以往妖族不吭不哈的任劳任怨,涿鹿时替仙神做盾,酆都大帝成魔时替鬼族做刀。谢必安打心底里替妖族不平。天底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这些迫于情情爱爱要在地狱同生共死战恶魂的仙君鬼吏眼看也捉襟见肘了,地府和天庭也不见动静。谢必安将地府的恶魂打上引魂符,牵到鬼门放到凡界去。不消三天,凡界供奉鬼神的观,被拆了个七七八八。游魂在街上撒泼作耍,修真之人一时间好似掉进金窟的土匪,好一场人鬼斗。天庭这才急急忙忙给谢必安,哦不,云中君,供上神位。天庭仙职名目满满五车送来给了他,以求这位上古尊神调兵遣将。地府几位殿下,也纷纷带着亲信,拜倒在谢必安的九冥镇。谢必安索性闭着眼支了百八十万有名有姓的神神鬼鬼,一股脑踢下去了地狱去打扫恶魂。莫十三狼狈的扑在谢必安脚下时,看着一旁的被冷余刃拽出来的殷越虽有疲态却还算模样端正。不由得就有点一言难尽,想了想,觉得不说句话,显然意难平。莫十三素来口无遮拦:“七爷,这场破事儿您给折腾完了,就嫁了十一吧,想要什么排场只管说,珠屑铺街,金粉砌墙,都不是个事儿。您是妖族的天,妖族的地,你想坐十一那个位置,我拼了这条命也让他禅让给你,就是有个不情之请,以后,我也算小叔子了,能不能再有这事儿,别捎带我玩儿了。我这把老骨头,你就是不可怜我,心疼心疼我家宝贝儿吧,你说我要是真落下个什么隐疾,你这不是作孽么。这不定哪天报应在十一身上呢?你也不性\福不是?”众人:……谢必安二话没说,抬脚将莫十三踹了下去,殷越和冷余刃看了看谢必安的脸色,谁也没敢向莫十三伸出援手。莫十